簡單‧享受生活

「妳死定了，這個班導是學校出了名的恰北北老師。」哥哥、姐姐七嘴八舌地提供自己累積六年的地下情報給妹妹，這份素直無華的叮嚀卻讓她廣闊湛藍的天空黯淡了下來，下起了滂沱大雨，「媽媽，我要轉班、我要轉學，我不要這個導師……」

女兒今年暑假過後就要升上五年級，她剛從學校網頁得知編班結果以及未來的新導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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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，開學後，有股無形的壓力如烏雲壓頂般籠罩著她。

「媽媽，妳知道嗎？S老師很機車耶。」「她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，第四組有個女生，數學差就算了，連國語也差……」女兒放學回家，甫進門，書包都還沒從肩膀上卸下來，便迫不及待地向你訴說她遭受到的挫敗，話還沒說完，兩行眼淚隨之撲簌簌的落了下來。S老師就是小孩們言之鑿鑿的大魔王老師。

一個問號在妳的腦海裡悄然浮現：數學原本就不是女兒擅長的科目，但她的國語程度並不差，為什麼老師會這樣的評論呢?

「妳昨天國語習作的錯誤沒有檢查到，害我只拿到八十八分。S老師說，最後一題選擇題全班只有我錯。」女兒氣惱地將熊熊怒火噴向妳。

怎麼可能?妳叫女兒將簿子拿過來，翻到昨晚寫的那一頁，一個艷紅的大叉叉霎時闖進眼瞳，妳更加困惑了，「這題答案是三，沒錯啊。」

「妳不是說四嗎?」女兒反駁著。

妳聞言搖搖頭，輕聲喟嘆，一定又是沒有認真的聽。女兒總是這樣，每次寫功課，老愛講話，不專心的後果，不是寫錯字就是寫錯答案，妳早就習以為常了。

「你要認真一點，別再這麼迷糊了，這個老師看起來很嚴格，讓你馬虎不得。」妳提醒女兒。

女兒的自尊心強、臉皮薄，經不起別人的挑剔，這會兒遇到嚴厲的老師，妳不免擔心女兒的玻璃心恐怕隨時隨地都會碎滿地，得要花一番功夫細撿修補。

「妳現在是在怪我嗎，明明就是老師太兇，雞蛋裡挑骨頭，讓我很沒面子。」女兒嘟嚷著嘴，沒好氣的回答。

學期伊始，老師還在了解每個學生的個性，學生也還在適應新老師的教學模式，或許，過一陣子，就沒事了吧。妳在心裡喃喃念著，給了自己一個理由，一個安慰自己的說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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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序進入白露，天空時而傾盆大雨時而艷陽高照，周而復始，從未停過，女兒對老師的那份恐懼就彷如這般陰晴不定的秋風秋雨，無聲無息地蔓延著，從未停歇。

「我不想要去上學，不想要去面對老師。」晨光熹微，女兒佇立玄關處，哭喪著臉，苦苦哀求著妳，希望妳能為她找個藉口請假。

妳遞上一張面紙，靜靜聽，靜靜讓女兒訴苦，然後告訴她，自己在工作上遇到的難堪經驗，「媽媽去代課時，有時會遇到態度很惡劣的學生，當下，我真的很想丟下課本，轉頭離開教室，可是，我忍了下來，繼續上課，因為我已經答應主任，我有責任要把工作做好做完，同時，我也會試著去了解這位學生不禮貌行為背後的原因，是家庭環境、個人的個性還是我太嚴厲了，讓他覺得不舒服，然後，我會在教學上再做適當的調整。」「相同地，你現在的身份是學生，上學就是你應盡的本分，你就該做好，而不是隨你心情好壞，來決定要不要上學。還有，妳也可以去了解老師為什麼要兇妳，是老師把自己不滿的情緒藉故發洩在妳身上呢?還是妳有做錯什麼事惹老師發火?而不是一味的逃避。」

磨蹭許久，女兒終於背起書包，邁開步伐，上學去了。倚門凝視她的背影，漸行漸遠，那瘦弱的身影在灰濛濛的天空下顯得既無助又沮喪，剎那間，有股不捨、有股衝動湧上心頭，妳想打電話跟老師溝通，想讓老師了解女兒隱藏在心靈深處的惴惴不安。

「老師，妳太溫柔了，要兇一點，要不然，那些臭男生根本就不甩妳。」妳剛開始在學校當代課老師時，遇到調皮不守秩序的學生，妳總是和顏悅色的規勸他們，對他們說之以理，動之以情，妳以為全世界的孩子都是純真無邪，都應該用關愛來教育，因此，每每看到老師對學生疾言厲色，妳會不由自主的感到難過與氣憤，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的說，非得要怒目相向呢?後來，妳一次又一次被學生挑戰妳的理智線，被隔壁班導師投以不信任的眼神，被良善的學生糾正妳的教學，妳逐漸學會用層層的冷漠將自己武裝起來，每回上課，妳會穿上盔甲，板著一張撲克牌的臉孔去面對學生。鬼靈精怪的學生被震懾住了，混亂喧囂的上課秩序安靜了下來，妳終於可以得心應手地完成教師們託付給妳的教學任務，傳授自己點滴累積的知識和閱歷給學生，讓他們不致虛度這一天的光陰，辜負自己踏入教育領域的初衷。

「那個老師看起來一副很欠扁的樣子，上次代我們班的課不准我們做這，不准我們做那，規矩一大堆，她以為她是誰呀!」、「老師，妳要來代我們班喔，呀~，我不喜歡你代課。」

妳走在校園通往教室的小徑上，瞬間吹來一陣風，樹葉被風吹得颯颯作響，風中吹送著學生的竊竊私語，妳愣在當下，想起《三字經》中的幾句話：「人之初性本善……/苟不教性乃遷……/教不嚴師之惰。」竟有一股想哭的衝動。

往事歷歷在目，如跑馬燈似的浮現在妳眼前，終究，妳還是沒按下手機上的通話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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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媽，我跟妳說喔，我當上班長了。」女兒喜滋滋的跟妳分享這則消息。妳站在流理台水槽前忙著揀菜、洗菜，爐上小火慢燉著海帶蘿蔔湯，女兒最喜歡的湯品。

妳的黃昏時刻總忙著晚餐的備料，總在抽油煙機轟隆作響和大火快炒的汗流浹背中度過，儘管如此，妳還是儘可能的在手忙腳亂的隙縫裡，傾聽孩子們嘰嘰喳喳的一日校園生活彙報，這是一天當中，親子間能夠愜意閒聊的放鬆時刻，吃完飯，他們又得埋首書堆，溫書寫作業，妳也要忙著洗碗、清理廚房、收拾垃圾。

「真的嗎?妳是怎麼當上班長的?」扭開水龍頭，水嘩啦嘩啦宣洩而下，妳詫異地探問。

早上的導師課時間，教室裡，每個學生眼神專注地注視黑板，舉手投票，選派這學期的班級幹部，副班長、風紀股長、體育股長、各科小老師都有人擔任，惟有班長一職懸缺，「有誰想要當班長的?」老師引吭高喊，希冀有人能夠自告奮勇擔任，直到下課鐘聲響起，這個職位依舊沒有人願意去承擔。

「我可以當班長嗎?」同學們一個一個跑出去打球、玩耍，教室裡頓時空無一人，女兒趁著這個空檔鼓起勇氣，悄悄地挨近老師身旁，輕聲地問。老師看了她一眼，像是明白了什麼，「當然可以啊，妳做事既認真又負責，很適合當班長!」

「我就這樣當上了班長，老師還說，我幫了她一個大忙。」女兒稚嫩的臉龐散發出驕傲的光采，那是一種莫以名狀的肯定。女兒是個熱心助人且深有責任感的小孩，不過，任何事情都是一把雙面刃，她的雞婆個性讓自己在中年級時，吃足了苦頭，常無緣無故遭受到同學的排擠、老師的誤解。那二年的日子，無論對於女兒或是妳都是一段晦澀、灰暗的學習歷程，如今，S老師似乎察覺到女兒這項獨特的人格特質，給予她一個可以發揮的舞台。

「希望這位老師能跟女兒合得來，讓她能夠平順愉快的度過小學的最後一個階段。」妳暗自默禱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※

「5、2、10 ；7、4???」「媽媽，7、4 是多少?」女兒朝著坐在斜對面的妳發問，她正在演算三位數乘以二位數。妳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，九九乘法是三年級的課程，不知道己經反覆練習了成千上百次了，到現在還是背不熟。

「九九乘法要背，上禮拜學校開班親會時，S老師還特地提醒我，說妳的九九乘法都不熟。」老公放下手機，鐵青著臉說。

「我只是一時忘記了，那有不熟。」女兒生氣的吶喊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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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日裡，孩子們白天上學，晚上還要寫作業、溫習功課、為隔天的考試做準備，高速運轉的生活節奏不免積累壓力，讓人心生倦怠，因此，每個假日晚間，妳會孩子們放寬上床的時間，讓孩子們看喜愛的綜藝節目，如綜藝玩很大、綜藝三國智、中餐廳，或是有限制地開放線上遊戲，極速領域，讓他們可以與表弟妹、同學們交流聯誼。

上床時間延後，孩子們可以開心地徜徉在自己的歡樂世界裡，妳卻無福消受。孩子們熬夜的隔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，太陽曬熱屁股才懶洋洋的起床；身為家庭主婦的妳，每天圍繞在成堆的家務與孩子間打轉，即使假日，妳依舊忙碌，得早起洗衣服、打掃居家環境、買菜、送兒子上才藝班；熬夜沉浸在自己喜愛的事物，這般率性、逍遙自在的愜意己是戛然而止的前塵往事，失落的惆悵情懷讓妳不由得感嘆青春的無限美好。

週六，妳如往常般地就寢，酣眠中還隱約地聽到樓下傳來孩子們如銀鈴般的歡樂笑聲。隔天清晨，睡眼矇矓間，望見床頭櫃上擺了一封信，信封上面的收信人寫著「媽媽」二個字。女兒們常寫信給妳，通常是寥寥一、二句，有時是感謝妳為她們做了些什麼事，像是煮了她們愛吃的菜、幫她們做了考前衝刺，得了個好成績，有時是向妳表達她們的不滿與憤怒，像是明明就說早餐想要喝玉米濃湯，妳卻忘了買，妳不小心在別人面前說溜了嘴，將她們的糗事說了出來，或是她們做錯事，被妳責罵……；相同地，當妳有話想對女兒說時，妳也會寫信，信中寫下妳在盛怒後對她們的歉意，寫下妳對她們貼心舉動的溫暖感受，寫下妳對她們的諄諄教誨。

一封簡約、清雅的信，是妳和青春期女兒交流心事、感受彼此的愛與尊重的窗口。

妳拿起那封用A4影印紙摺疊成愛心形狀的信，小心翼翼的打開，一行歪歪斜斜略微潦草的字映入眼簾「明天幫我複習國、數  /  小女兒上」。複習?女兒一向很排斥這類重覆的背誦與運算，以前妳老是為了複習功課和她大吵一頓，今天，怎麼會突然想要複習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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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彷如一股氣流在我們之間緩緩流動，許久，妳好像知道了沉默的意義，開口輕聲地問：「妳是擔心考不好，老師會生氣?」

「恩~」

「既然如此，我們就認真練習，相信妳一定可以考得不錯。」

「真的嗎?」

星期天的黑夜，少了電視機喧騰的聲響，顯得格外的靜謐，妳們徘徊在文字與數字間，一頁一頁的溫習，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做練習。雖然捨棄原來想做的喜愛事物，帶來些微的痛苦，但內心至少是安穩踏實的。透過溫習，填補那一個又一個因學習過程倉促而不慎遺留下的窟窿，尋回因時間流逝而遺忘的片斷知識；透過溫習，讓妳們如實的踩踏在知識的土地之上，不再如往常般慌張、不知所措，那隨之而來的喜悅就彷如孔子所說的：「學而時習之，不亦悅乎。」。

星期三，高年級生唯一上半天課的小確幸。女兒一進門，嘹亮的喊聲在屋內迴盪：「妳猜我今天數學考幾分?」話語鏗鏘落地，心，輕輕一震，這是個陷阱題嗎?妳揣摩著該如何回答才不會誤觸女兒那脆弱又敏感的心靈?

「70分」妳沉吟思索半响後，說出了這個數字，因為她昨天獲得的分數是60分。

「不是。」

「50分」試著往下修正，反正成績不是變好，就是變差，兩選一。

「不是。」「好啦，我告訴妳多少分。」女兒是個直腸子的人，藏不住秘密，不論是好事或是壞事，一定要說出來，悶在心裡不說，她會受不了的。

妳站在一旁，看著女兒從書包裡拿出一疊練習卷，一張一張的翻找，「這張不是」「這張是前天考的」「這張是今天的功課」「啊，找到了」女兒高舉著一張小考考卷，擺在妳的眼前，那動作有點炫耀的意味，妳好奇地睜大眼睛，盯著這張考卷，上上下下細看了一遍，是數學，「嗯，27是9的倍數，9是27的因數，這一題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，妳怎麼還是錯?」「三位數乘以二位數的演算妳還要多練習，這幾題都不應該錯的……」一看到考卷，妳的職業病又發作，嘀嘀咕咕地細數女兒該改進的地方。

「媽媽，不是啦，看這裡!」女兒著急了，拉高了聲調，要妳看她手指的地方。

「90分~」妳驚訝地尖叫一聲，眼角波光流動間瞥見女兒上揚的嘴角，圓亮清澈的雙眸透著歡喜。

這個數字己經消失在女兒的數學成績欄裡好漫長的一段時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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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學時刻，S老師帶路隊，引領學生由集合點走向機車棚的出口，遠遠地見到妳，向妳招手，似乎有事要找妳，「媽媽，我發現她是個個性有點迷糊的孩子，但是她很聰明，學習能力很強，所以，我會對她的要求會稍微高一點，先跟妳說聲抱歉，希望妳能見諒。」學生們熙來攘往，S老師與妳站在機車棚一個小角落，她的雙眸偶然會轉移到魚貫而出的人潮，以確認每個學生是否都安全的離開校門，妳聽得啞口無言，不知該如何接話，逕自露出一抹苦笑。

「她的算數能力好像不行?再麻煩媽媽私底下多幫忙。」老師接著說。

恍惚間，妳似乎瞥見S老師的臉上掠過一絲擔憂，妳不禁狐疑，這個老師好像沒有傳聞中的霸道與不可理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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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情趴趴走日記一

今天上綜合課的時候，老師請我們各組討論面臨到的問題以及如何改善。討論結束後，老師問：「有沒有人要自願上台發表?」我就二話不說的舉手，發表我們這一組討論結果。老師聽完後，說我講得很好。

這一次的發表讓我自信滿滿，很有成就感。

心情趴趴走日記二

今天上綜合課時，老師請每一個人上台分享讀書心得。輪到我的時候，我聽到老師悄悄的說了一句話：「嗯，她會講得很好喔，大家注意聽!」

當老師說了這句話，我覺得更有自信，希望下回有更好的表現。

心情趴趴走日記三

今天上閱讀課時，老師問：「有沒有人要參加國語競賽?」我們全都一臉茫然望著老師，老師就問我和陳映妍要不要參加演說?一開始，我們不打算參加，後來被老師說服了，緊接著，老師問我要不要參加作文比賽?我有點不知所措。

我回到家後，跟媽媽商量，媽媽鼓勵我可以去嘗試看看。

心情趴趴走日記四

今天上完游泳課後，老師請我、張宜庭、黃品芯、鄭映瑀和徐翌蓉一起游五十公尺自由式；結果第一名是鄭映瑀，第二名是徐翌蓉，第三名則是我，這個結果出乎我意料之外，我覺得我可以游得更好。

放學時，老師請我們一人選一枝筆，我選的是無臉男，讓我早上失落的心情煙消雲散。

心情趴趴走日記五

今天上綜合課的時候，老師問：「有沒有人要自願閱讀分享?」我急忙的舉手，急忙的走到台上發言。雖然我分享的內容並不完整，但是，老師還是給了我一包洋芋片當做獎品。

經過這件事後，我覺得下次要準備充分一點，再上台發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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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夜下，屋內透著昏黃的燈光，女兒趴在書桌上，一題一題的演算數學，眼皮都快瞇成一條直線。

「睏了，就上樓去睡，媽媽明天早一點叫你起床。」妳憂心忡忡地說。

「不要，我怕會爬不起來。」女兒毫不猶豫地回應。

明天是學校第一次月考的日子，女兒一回家，吃完飯，便拿起課本、習作、測驗卷自動自發的複習。

「我想考個好成績，讓S老師瞧一瞧，讓她知道當班長也可以成績很好。」女兒嘟氣地說著。

那是前二個禮拜發生的事了。S老師上健康教育，談到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特人格特質，有優點也有缺點，並以女兒為例，言談中不經意地戳及她的痛點─數學表現不佳。

「我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能力可以當班長。」女兒垂頭喪氣地對妳說出她的感受。

「老師只是隨口舉個例，說一說罷了，沒有什麼意思，妳別太認真了。」妳一句又一句粉飾太平的安慰之詞對女兒起不了任何作用。青春期的孩子對於師長、同儕一、二句輕描淡寫的話語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，他們覺得這攸關自己的尊嚴、自己的面子。

考完試後二天，放學時刻，妳如常的在廚房忙碌著，遠遠地聽到一聲聲的喊叫，「媽媽，妳之前說我數學考幾分要請我喝珍珠鮮奶茶?」珍珠鮮奶茶是女兒愛喝的飲品，但妳鮮少買給她，都是用來作當獎勵品。「80分。」妳頭連抬都沒抬地回應。

「妳這次要請我喝珍奶了……」女兒飛奔似地跑到妳身旁，妳看著她緋紅的小臉，能感受到她心中的雀躍。

「看妳這麼高興，這次數學考幾分?」

「85分，ya~~」

晚上，女兒又向爸爸分享她的喜悅。當孩子們坐在大桌子前寫功課時，老公緩緩踱到碗槽，意味深長地對妳說：「雖然有時候不免覺得S老師太嚴格了點，但是女兒讓她教，可以趁機鍛鍊一下她的受挫忍受力，在職場上，我還不是要面對老闆的指責、無理的要求。」

「話是這麼說沒錯，可是女兒這次月考成績排名是在中下，沒有很好。」

「雖然名次不高，但是至少每科的成績都進步了，都考個七、八十分，總比以前老是在及格邊緣遊盪來得好。」「老師還是要嚴一點，學生才會繃緊神經認真學習。女兒上一個老師太仁慈了，導致女兒沒將學習放在心上，要念不念的，一副拖拖拉拉、漫不經心的模樣，看了就讓人一肚子氣。」

突然間，《三字經》的字句又在妳的腦海裡浮現：「人之初性本善……/苟不教性乃遷……/教不嚴師之惰。」